第33章 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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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下意識
晚上，院子裏火光搖晃著，明淵往裏扔了一把木頭，劈啪的燃燒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葉璃盯著火光一言不發，明淵側眸看向他：“不說點什麽嗎？”
冷熱交織，面色溫熱，身後寒冷，葉璃身形一頓，什麽也沒說。
“你不說，我說了。”明淵順手拿起一根木柴戳著火堆，“我們該回去了。”
葉璃沒反應，只是盯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話由我來說顯得我有預謀，可你知道，不是如此，我們不能在這樣下去。”
明淵看著眼前這個遠離世俗的地方，只有他們兩人外加一只狼，他們唯一能交流，能說話的只有對方。
兩人即使刻意保持距離相處，時間久了也會出問題。
“趁我還有點理智。”明淵聲音沈悶。
葉璃嘴角輕微動了一下，想笑卻不知道該做什麽樣的表情。
“感情用事，沒什麽好下場。”
葉璃的話對明淵是警告，對自己來說是警醒，一個小小的舉動，一次不經意的心跳，都是錯誤的開始。
明淵挑眉，目光暗沈。
“你想的太簡單了，感情分很多種，不是每一種感情都會壞事，有的會讓人更狠心。”
“真有這種感情？我倒想體驗一下。”
葉璃隨口回了一句，明淵只是側頭看著他，淡淡的笑。
夜深了，冬日的夜晚繁星高懸，氣溫很低，整個世界都透著一股幹凈的氣息。
火光映在兩人臉上，冬日星空下，兩人就像兩個不起眼的小點，靠的不遠不近。
過了幾日，雪化幹凈了，明淵拿著自己的弓箭和葉璃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這次的目的是想讓寒風回到狼群，明淵不可能把它帶下山，它也有它該去的地方。
寒風在樹林裏奔跑著，明淵則緩慢的擡頭看著這片偌大的樹林。
安靜。
明淵轉頭想找寒風，它長得很快，現在已經能自己去林子裏玩，自己回來。
往常它從來不會走的太遠，今天怎麽跑的沒蹤影了呢？
“寒風！”
明淵沖著空曠的樹林喊了一聲，寒風沒有出現。
忽然，遠處傳來陣陣狼嚎，明淵的神經瞬間緊繃。
寒風和人類相處久了，身上都是陌生的氣味。
明淵立馬握緊弓箭循聲跟了上去。
葉璃此時正在木屋收拾東西，他讓衛盛派了幾個人把他的雞舍搬走了。
葉璃又把院子裏長出的青菜全拔了，說起來他還沒給明淵做過飯。
一陣煙霧升起，葉璃甚至能想到明淵震驚的神情，心情瞬間舒暢。
一陣狼嚎聲傳來，葉璃擡眼望著遠處的大山，隨即移開目光，繼續盯著鍋。
明淵是不是出門很久了。
葉璃心裏沒來由的晃了一下，大概是煙熏的。
明淵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面亂跑，他武功那麽高能出什麽事，這裏又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事的。
葉璃眉間的憂慮散去，擔心明淵本身就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為，不是他不關心明淵，而是明淵本身就不需要這種關心。
要是他知道在自己心裏，他還需要葉璃擔心他的安危，明淵那壓抑不住的自尊又要出來折磨他了。
只是葉璃並不知道，明淵此刻正被狼群圍著，如果只是逃跑對他而言很容易，可是寒風被狼群咬傷了，虛弱的躺在地上。
明淵握著匕首，警惕的環視四周，空曠的樹林裏陣陣血腥的味道，誘惑著本就野性的狼群。
兇狠的目光，獠牙外露，狼群根本沒把他這個人類放在眼裏，慢慢逼近他，似乎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他撕碎。
明淵瞥了一眼躺在遠處的寒風，有一段距離，如何在救走寒風的同時脫身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片刻之間，身後的狼忽然撲了上來，明淵趁機往前閃身躲開，手裏的匕首閃著寒光刺向眼前的狼。
攻擊性的動作讓整個狼群都沸騰起來，十幾只狼高聲嚎叫著撲了過來。
明淵既要顧及眼前還有警惕身後，他的反擊明顯沒有動物的快，匕首插進跳到他面前的狼的身下，血液噴在臉上。
明淵的手沾滿了鮮血，血腥味越來越濃，他的衣袖被剛剛撲上來的狼用爪子扯壞了。
若是倒在這裏，肯定要被葉璃嘲笑了。
明淵只能引開它們，先讓它們把捕食目標放在自己身上，再甩掉它們，回來救寒風。
葉璃聽到越來越多的狼嚎聲，察覺到不對勁，往常可沒有這麽頻繁的叫聲。
聲音不是從一個地方傳來的，有的近，有的遠，好像在傳遞信息。
意識到不對勁，葉璃想，明淵不會是遇到狼群了吧。
他忙起身，循著斷斷續續的聲音追去。
偌大的樹林裏想找一人一狼不是那麽簡單的，僅憑聲音只能確定一個大體位置，還不知道對不對。
葉璃有些擔心明淵，幾乎沒有考慮過自己現在的行為完全就是碰運氣。
他在樹林裏尋著兩人的蹤跡，繞了一大圈，直到看見地上溫熱的鮮血。
心裏一緊，不好的感覺從腳底爬上心頭。
他循著路上零散的血跡，發現了受傷的寒風。
寒風的後腿和背部都被咬傷了，倒在地上半睜著眼睛小聲嗚咽著。
葉璃撕掉身上的衣角幫它簡單做了一個止血，看了眼周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狼，果然是遇到狼群了。
葉璃溫柔的摸著寒風的腦袋：“別怕，一會就好了。”
林間風起，一個人影從樹上落下，明淵渾身是血的穩穩立在葉璃身前。
看見他語氣驚訝：“你怎麽在這？”
葉璃忙站起來盯著他，“受傷了？”
“沒有。”明淵嫌棄的看著自己一身的血腥，“不是我的血，我剛把狼群引開，回來找寒風，快走吧，一會它們肯定會回來。”
明淵俯身抱起寒風，本意是想引開狼群，誰知道這山上的狼如此多，反倒給自己惹了麻煩。
葉璃微微點頭，明淵看他那副緊張的模樣剛想調笑他幾句，卻見葉璃的眼裏湧出一股恐懼……
身體猛然被推開，一只身形偌大如虎的狼悄無聲息的從他背後撲了過來。
尖利的狼爪狠狠壓在葉璃胸前，雪白的毛發淩冽透著張狂，葉璃嘴角滲出一絲血，面色煞白。
它沒有殺死葉璃，囂張的呲著獠牙與葉璃的臉頰不過咫尺，只要微微張嘴就能咬斷他的脖子。
明淵緊抱著寒風坐在地上，楞楞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葉璃嘴角的血絲刺痛了明淵的眼，狼王微微轉頭，霸氣銳利的眼神死盯著明淵。
周圍其他狼的屍體過於刺眼，它是來找明淵的。
明淵沒有絲毫畏懼，他輕輕將寒風放在地上，從腰間掏出匕首，直視狼王。
果然它的身體離開葉璃，轉而向明淵走來，渾身的毛發雪白靚麗，除了它想吃人的眼神。
葉璃側頭，動了下手，沖明淵做了個手勢。
明淵慢慢往一旁移動，留給葉璃足夠的逃跑空間，他從沒見過身形如此巨大的狼，僅憑蠻力他肯定打不過。
葉璃揉了揉胸口，看了眼寒風。
僅是一瞬間，葉璃的身形出現在寒風身邊，明淵側身躲過狼王的攻擊，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沒了後顧之憂，逃跑就輕松多了。
明淵躍到樹上，狼王緊追不舍。
這個時候他不能回去，要是把狼群引到木屋他們就危險了，明淵沈思片刻轉而往深林裏鉆去。
葉璃帶著寒風回到木屋，明淵還沒回來，但甩掉狼王應該沒問題。
他摸了摸胸口，有些疼，甚至被撲到的時候咬了舌頭，剛剛差點就沒命了。
葉璃幫寒風處理了傷口，放在屋裏，又走了出去，已經聽不到狼嚎聲了，不知道明淵怎麽樣了。
身體沒有過多的猶豫，葉璃走了出去。
明淵費了好大力才甩掉它，往回跑的路上竟然撞見了來找他的葉璃。
葉璃一看見他，緊繃的情緒松懈了，神色緩和，明淵卻是一臉煩躁，猛然揪著他的衣領，怒氣沖沖。
二話不說拉著他往外走。
“你幹什麽？”
葉璃不明白他生氣的緣由，掙脫開來。
明淵眼神沈沈的，渾身的戾氣比剛剛遇見狼王還濃重，他身上的血腥味太濃，濃到讓人反胃。
依舊一聲不吭，只是不滿的盯著他。
目光漸漸下移，頗有些糾結：“受傷了嗎？”
葉璃順著他的眼神，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麽，“沒事，沒受傷。”
明淵眉間蹙著，盯著葉璃胸前那塊汙垢，神色竟然露出一絲痛苦。
“你這是什麽表情？”葉璃很不喜歡明淵這種帶著憐惜的神色，礙眼。
“你剛剛為什麽推開我。”
明淵滿身血汙，眼眸卻黑的發亮，神色沒有疑惑，只有哀傷，似乎看透了他一般。
“順手。”
“剛剛，最好的做法是你自己躲開，把我推開？你呢？不要命了！”
明淵頗有些憤恨的伸手擦著葉璃身前的汙垢。
礙眼，太礙眼。
葉璃並沒有考慮那麽多，“沒考慮那麽多，下意識而已。”
真的是下意識，葉璃的身體先動了而已，他何嘗不知自己的危險，可當時未曾想到。
“下意識，好一個下意識。”明淵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誰要你救？自作聰明，想嫁禍我嗎？”
“你死了，玄宵會放過我？你就那麽想和我同歸於盡！想死你自己死，別拉著我！”
明淵的話語口不對心，葉璃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輕聲道：“以後……不會了。”
淡淡的一句話消散了明淵的煩躁，他焦躁的心瞬間安靜下來，默默註視著葉璃平靜的面容，他緩緩擡手將葉璃擁進懷裏。
收緊手臂，緊緊抱著。
葉璃未動，胳膊垂在身側，整個人被扯進明淵的懷裏。
葉璃的眼底湧出一絲茫然，怎麽辦啊，到底該怎麽辦。
明淵像是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麽，在他耳邊輕輕嘆了一口氣，胳膊收的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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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熱交織，面色溫熱，身後寒冷，葉璃身形一頓，什麽也沒說。
“你不說，我說了。”明淵順手拿起一根木柴戳著火堆，“我們該回去了。”
葉璃沒反應，只是盯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話由我來說顯得我有預謀，可你知道，不是如此，我們不能在這樣下去。”
明淵看著眼前這個遠離世俗的地方，只有他們兩人外加一只狼，他們唯一能交流，能說話的只有對方。
兩人即使刻意保持距離相處，時間久了也會出問題。
“趁我還有點理智。”明淵聲音沈悶。
葉璃嘴角輕微動了一下，想笑卻不知道該做什麽樣的表情。
“感情用事，沒什麽好下場。”
葉璃的話對明淵是警告，對自己來說是警醒，一個小小的舉動，一次不經意的心跳，都是錯誤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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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隨口回了一句，明淵只是側頭看著他，淡淡的笑。
夜深了，冬日的夜晚繁星高懸，氣溫很低，整個世界都透著一股幹凈的氣息。
火光映在兩人臉上，冬日星空下，兩人就像兩個不起眼的小點，靠的不遠不近。
過了幾日，雪化幹凈了，明淵拿著自己的弓箭和葉璃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這次的目的是想讓寒風回到狼群，明淵不可能把它帶下山，它也有它該去的地方。
寒風在樹林裏奔跑著，明淵則緩慢的擡頭看著這片偌大的樹林。
安靜。
明淵轉頭想找寒風，它長得很快，現在已經能自己去林子裏玩，自己回來。
往常它從來不會走的太遠，今天怎麽跑的沒蹤影了呢？
“寒風！”
明淵沖著空曠的樹林喊了一聲，寒風沒有出現。
忽然，遠處傳來陣陣狼嚎，明淵的神經瞬間緊繃。
寒風和人類相處久了，身上都是陌生的氣味。
明淵立馬握緊弓箭循聲跟了上去。
葉璃此時正在木屋收拾東西，他讓衛盛派了幾個人把他的雞舍搬走了。
葉璃又把院子裏長出的青菜全拔了，說起來他還沒給明淵做過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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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狼嚎聲傳來，葉璃擡眼望著遠處的大山，隨即移開目光，繼續盯著鍋。
明淵是不是出門很久了。
葉璃心裏沒來由的晃了一下，大概是煙熏的。
明淵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面亂跑，他武功那麽高能出什麽事，這裏又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事的。
葉璃眉間的憂慮散去，擔心明淵本身就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為，不是他不關心明淵，而是明淵本身就不需要這種關心。
要是他知道在自己心裏，他還需要葉璃擔心他的安危，明淵那壓抑不住的自尊又要出來折磨他了。
只是葉璃並不知道，明淵此刻正被狼群圍著，如果只是逃跑對他而言很容易，可是寒風被狼群咬傷了，虛弱的躺在地上。
明淵握著匕首，警惕的環視四周，空曠的樹林裏陣陣血腥的味道，誘惑著本就野性的狼群。
兇狠的目光，獠牙外露，狼群根本沒把他這個人類放在眼裏，慢慢逼近他，似乎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他撕碎。
明淵瞥了一眼躺在遠處的寒風，有一段距離，如何在救走寒風的同時脫身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片刻之間，身後的狼忽然撲了上來，明淵趁機往前閃身躲開，手裏的匕首閃著寒光刺向眼前的狼。
攻擊性的動作讓整個狼群都沸騰起來，十幾只狼高聲嚎叫著撲了過來。
明淵既要顧及眼前還有警惕身後，他的反擊明顯沒有動物的快，匕首插進跳到他面前的狼的身下，血液噴在臉上。
明淵的手沾滿了鮮血，血腥味越來越濃，他的衣袖被剛剛撲上來的狼用爪子扯壞了。
若是倒在這裏，肯定要被葉璃嘲笑了。
明淵只能引開它們，先讓它們把捕食目標放在自己身上，再甩掉它們，回來救寒風。
葉璃聽到越來越多的狼嚎聲，察覺到不對勁，往常可沒有這麽頻繁的叫聲。
聲音不是從一個地方傳來的，有的近，有的遠，好像在傳遞信息。
意識到不對勁，葉璃想，明淵不會是遇到狼群了吧。
他忙起身，循著斷斷續續的聲音追去。
偌大的樹林裏想找一人一狼不是那麽簡單的，僅憑聲音只能確定一個大體位置，還不知道對不對。
葉璃有些擔心明淵，幾乎沒有考慮過自己現在的行為完全就是碰運氣。
他在樹林裏尋著兩人的蹤跡，繞了一大圈，直到看見地上溫熱的鮮血。
心裏一緊，不好的感覺從腳底爬上心頭。
他循著路上零散的血跡，發現了受傷的寒風。
寒風的後腿和背部都被咬傷了，倒在地上半睜著眼睛小聲嗚咽著。
葉璃撕掉身上的衣角幫它簡單做了一個止血，看了眼周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狼，果然是遇到狼群了。
葉璃溫柔的摸著寒風的腦袋：“別怕，一會就好了。”
林間風起，一個人影從樹上落下，明淵渾身是血的穩穩立在葉璃身前。
看見他語氣驚訝：“你怎麽在這？”
葉璃忙站起來盯著他，“受傷了？”
“沒有。”明淵嫌棄的看著自己一身的血腥，“不是我的血，我剛把狼群引開，回來找寒風，快走吧，一會它們肯定會回來。”
明淵俯身抱起寒風，本意是想引開狼群，誰知道這山上的狼如此多，反倒給自己惹了麻煩。
葉璃微微點頭，明淵看他那副緊張的模樣剛想調笑他幾句，卻見葉璃的眼裏湧出一股恐懼……
身體猛然被推開，一只身形偌大如虎的狼悄無聲息的從他背後撲了過來。
尖利的狼爪狠狠壓在葉璃胸前，雪白的毛發淩冽透著張狂，葉璃嘴角滲出一絲血，面色煞白。
它沒有殺死葉璃，囂張的呲著獠牙與葉璃的臉頰不過咫尺，只要微微張嘴就能咬斷他的脖子。
明淵緊抱著寒風坐在地上，楞楞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葉璃嘴角的血絲刺痛了明淵的眼，狼王微微轉頭，霸氣銳利的眼神死盯著明淵。
周圍其他狼的屍體過於刺眼，它是來找明淵的。
明淵沒有絲毫畏懼，他輕輕將寒風放在地上，從腰間掏出匕首，直視狼王。
果然它的身體離開葉璃，轉而向明淵走來，渾身的毛發雪白靚麗，除了它想吃人的眼神。
葉璃側頭，動了下手，沖明淵做了個手勢。
明淵慢慢往一旁移動，留給葉璃足夠的逃跑空間，他從沒見過身形如此巨大的狼，僅憑蠻力他肯定打不過。
葉璃揉了揉胸口，看了眼寒風。
僅是一瞬間，葉璃的身形出現在寒風身邊，明淵側身躲過狼王的攻擊，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沒了後顧之憂，逃跑就輕松多了。
明淵躍到樹上，狼王緊追不舍。
這個時候他不能回去，要是把狼群引到木屋他們就危險了，明淵沈思片刻轉而往深林裏鉆去。
葉璃帶著寒風回到木屋，明淵還沒回來，但甩掉狼王應該沒問題。
他摸了摸胸口，有些疼，甚至被撲到的時候咬了舌頭，剛剛差點就沒命了。
葉璃幫寒風處理了傷口，放在屋裏，又走了出去，已經聽不到狼嚎聲了，不知道明淵怎麽樣了。
身體沒有過多的猶豫，葉璃走了出去。
明淵費了好大力才甩掉它，往回跑的路上竟然撞見了來找他的葉璃。
葉璃一看見他，緊繃的情緒松懈了，神色緩和，明淵卻是一臉煩躁，猛然揪著他的衣領，怒氣沖沖。
二話不說拉著他往外走。
“你幹什麽？”
葉璃不明白他生氣的緣由，掙脫開來。
明淵眼神沈沈的，渾身的戾氣比剛剛遇見狼王還濃重，他身上的血腥味太濃，濃到讓人反胃。
依舊一聲不吭，只是不滿的盯著他。
目光漸漸下移，頗有些糾結：“受傷了嗎？”
葉璃順著他的眼神，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麽，“沒事，沒受傷。”
明淵眉間蹙著，盯著葉璃胸前那塊汙垢，神色竟然露出一絲痛苦。
“你這是什麽表情？”葉璃很不喜歡明淵這種帶著憐惜的神色，礙眼。
“你剛剛為什麽推開我。”
明淵滿身血汙，眼眸卻黑的發亮，神色沒有疑惑，只有哀傷，似乎看透了他一般。
“順手。”
“剛剛，最好的做法是你自己躲開，把我推開？你呢？不要命了！”
明淵頗有些憤恨的伸手擦著葉璃身前的汙垢。
礙眼，太礙眼。
葉璃並沒有考慮那麽多，“沒考慮那麽多，下意識而已。”
真的是下意識，葉璃的身體先動了而已，他何嘗不知自己的危險，可當時未曾想到。
“下意識，好一個下意識。”明淵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誰要你救？自作聰明，想嫁禍我嗎？”
“你死了，玄宵會放過我？你就那麽想和我同歸於盡！想死你自己死，別拉著我！”
明淵的話語口不對心，葉璃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輕聲道：“以後……不會了。”
淡淡的一句話消散了明淵的煩躁，他焦躁的心瞬間安靜下來，默默註視著葉璃平靜的面容，他緩緩擡手將葉璃擁進懷裏。
收緊手臂，緊緊抱著。
葉璃未動，胳膊垂在身側，整個人被扯進明淵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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